很久以后,她呆在一个小房间里回想那些还能看见阳光的日子,不经意间想起这一天,很佩服自己的心够大明知道大难即将临头,居然还能睡得着。 而穆司爵明显早就想好了,直接拨通了沈越川的电话:“康林路,有几辆车在跟着我,给我派几个人过来。”
洛小夕假装诧异:“被你看穿了啊?” 许佑宁“哦”了声,去厨房吃了点东西垫着肚子,回房间去补觉。
以后她的身份和生活,全凭此时的速度决定。 多少年没哭过了,但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,许佑宁痛得确实很想哭。
许佑宁用鞋子铲起一脚沙子扬向穆司爵,红着脸怒吼,“滚蛋!” 这就是所谓的闷骚吧?
苏简安看不懂陆薄言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:“哪里好?你不是喜欢女儿吗?” “越川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。事实,很有可能真的只是这样。”陆薄言话音刚落,服务员刚好把早餐送上来,他顺势往苏简安面前一推,“先吃早餐吧,实在不放心,一会你可以找芸芸谈谈。”
剩下的话,被苏简安吞回了肚子里,因为从沈越川的房子里走出来的人不是沈越川,而是……萧芸芸! 跟他交往的女孩也都是聪明人,一开始就看穿他的想法,交往的时候不会过分粘他,但是想要什么,也不会跟他客气。
许佑宁一怔,“哦”了声,随即自然而然、落落大方的坐到穆司爵旁边的单人沙发上。 陆薄言紧蹙的眉这才舒展开,亲了亲苏简安的唇:“不舒服不要硬撑,给我打电话。”
陆薄言开门见山:“你跟芸芸怎么回事?” 她没有劝陆薄言不要冒险,更没有劝他放弃为父亲翻案。因为她知道为了这一天,陆薄言已经准备了十几年。
靠,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出个院而已啊! 碍于萧芸芸的身份,一行人也不敢乱开玩笑,表面上相信了萧芸芸的说辞。
自从和苏简安结婚后,陆薄言就很少碰酒了,现在苏简安有孕在身,一般场合他更是滴酒不沾,好像苏简安24小时都在监视他一样。 穆司爵冷冷一笑,一抹寒意瞬间蔓延遍他俊美的五官:“很好。”
因为生理期,昨天晚上她从穆司爵的魔爪下逃脱了,一整个晚上都睡得很好,现在是一大清早,自然没什么睡意,只能卷着被子百无聊赖的看外面的大海。 就像此刻,在这么朦胧的月光下,换做一般人,一张脸早就像失败的拍摄作品那样失焦模糊了。
“这几天你要住到我家去。”穆司爵说。 “司爵的伤口需要人照顾,但医生现在不方便进出穆家。”纪叔说,“佑宁,这几天就麻烦你住在这里照顾司爵。我们知道你还有个外婆,老人家那边我们会照顾好,你放心吧。”
陆薄言淡淡定定的洗茶:“你怀疑她什么?” 许佑宁张了张嘴,理智做出的抉择明明就在唇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陆薄言合上文件走到床边,深邃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来盯着苏简安:“你嫌弃我?” “……”康瑞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,声音变得情绪不明,“你跟他表白了?”
穆司爵似是笑了一下,那笑里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讥讽,许佑宁没看清楚,也没有想太多,推开车门回家了。 “在你家里等我。”穆司爵说,“我过去拿。”
许奶奶是最了解许佑宁的人,她拍了拍许佑宁的手,语气沉重而又豁然:“佑宁,算了吧。” 给她一百个胆子,她也不敢真的揍穆司爵。
许佑宁的眼眶突然泛红:“外婆,你不要说这种话。” 席间,沈越川和萧芸芸少不了斗嘴,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洛小夕在一旁煽风点火,陆家的餐厅空前热闹。
安置好后,许佑宁给外婆上了香,又留下足够的钱,才和孙阿姨一起离开寺庙。 穆司爵站起来,扫了眼其他人:“出去。”
可这一两个星期苏亦承几乎天天按时下班,秘书助理们已经见怪不怪了。 许佑宁刚想爬起来,却看见康瑞城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个塑料盆子,盆子里的水像一道透明的挂帘,“哗啦”一声如数泼到她身上。